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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朱颜泪】第八章 妖术

第一文学城 2024-04-21 03:05 出处:网络 作者:hollowforest编辑:@ybx8
2022.5.15发表于:第一会所 字数:17116                  8   谁也不知道为何深秋了还能下如此大的雨,赤峰山大雨倾盆。而就在肖凤仪

2022.5.15发表于:第一会所
字数:17116

                 8

  谁也不知道为何深秋了还能下如此大的雨,赤峰山大雨倾盆。而就在肖凤仪
被公孙龙虐肛的同时,总坛另一端的听雨轩,姜玉澜站于耳房窗前,看着雨打芭
蕉,噼里啪啦,表情没有平日般冰冷,居然松弛了下来,看上去似乎还带着浅浅
的微笑一般,没有一丝一毫受到姹女经副作用影响的痕迹。

  但在轰鸣的雨声中,站在母亲身后,本该趁着母亲背对着自己,可以肆意饱
览母亲丰满身躯,尤其是那饱满丰臀的韩云溪,却低着头,双目盯视着地砖,整
个人却如满弓之弦,绷紧到了极致。

  只有与姜玉澜亲近的人,才能嗅到这种状态下的姜玉澜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冰
冷血腥气味,这种放松对于姜玉澜来说,是一种备战的姿态。

  事情败露了?如果是……,那到底是哪一件?逃?逃不掉的。束手就擒?俯
首求饶?不,母亲一定会毫不留情把我击毙。拼死反抗?毫无胜算……

  ——面对这样的暴风雨前宁静的母亲,被突然传召至此的韩云溪内心惶恐不
安。

  就在韩云溪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姜玉澜开声了:「童长老跟我说了一件事
……」逆伦经的事情?韩云溪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炸毛起来,几欲控
制不住施展轻功逃离听雨轩,但姜玉澜顿了一顿后,下面那句话却让他整个人立
刻放松了下来:「童长老说你在审讯方面别有手段?」

  「呃……,两年前在征西军中历练,有幸得黄玄龙将军错爱,传授了一些技
巧……」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韩云溪毕恭毕敬地回答后,心中却在嘀咕:我这
些伎俩母亲不是早已知晓吗,何故有此一问?

  「嗯。」姜玉澜打断了韩云溪的话,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岔开了话题,
突然说道:「你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啊?」韩云溪愣住了,没想到母亲会问他这样的问题。成为什么样的人?
他真没想过。他只想做自己。他一度羡慕父亲,在太初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
他又心知自己做不到父亲那样清心寡欲、常年闭关醉心修炼。

  他忍不住又想:若没有大哥多好,我就是「太子」,荒唐点也不打紧,那位
置始终是我的。

  「云溪,一些事,是可以未卜先知的。」姜玉澜转过身来,那看似平和的脸,
目光如刚刚破空降落的电蛇,带着凌然的寒芒,让刚放松下来的韩云溪又绷紧了
身子「江湖,并没有正邪,只有输赢。但人要走的道路却有正道与邪道之分,你
现在走的就是邪道。」

  还是被发现了吗?

  姜玉澜在厢房内走动起来,韩云溪感到母亲的气息正锁定他,那种感觉就是,
只要自己稍微轻举妄动就会招来母亲攻击一般。

  他其实知道自己是多心了,若果母亲真发现了他那些事情,早已直接将他击
毙,哪里还会兜兜转转说那么多话。

  果然,姜玉澜又徐徐说道:「我年少时闯荡江湖,也是与你一般想法,性命
都保不住了,还管什么手段。」

  「但这是陷阱。」

  「暗器、机关、毒药……,这些东西只能帮助你一时。在你这个境界,你能
依靠这些旁门左道占得上风、以弱胜强,但这是债,你终归是要偿还的。」

  「你以为我怪罪的是你那些旁门左道之术吗?江湖中,有人以掌法成名,有
人以兵刃成名,有拳尊拳霸拳圣,也有刀尊刀霸刀圣,暗器亦是如此,鬼手三、
铁凤凰、一叶侯爷。旁门之术,亦可大道。无论何种技艺,修炼至巅峰,即可成
圣,即可超凡脱俗……」

  「但……」

  姜玉澜走到韩云溪跟前,右手捏了剑指,朝着韩云溪的脑门刺来,锐利的气
机让韩云溪浑身寒毛竖起,心脏狂跳,他原本就做贼心虚,母亲这般气机森冷地
朝他刺出这一指,他本能地想逃,但却发现,被那森冷气机锁住,又兼之母亲对
他常年的积威,身子仿佛被剥夺了控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到母亲那粉
色的长甲刺入自己眉心。

  「你缺乏的是心气。你可用宵小之术,但不可被此术迷惑一力降十会,修为
才是一切的根基。」

  「整个苍南境如今兵荒马乱、烽烟四起,乱世之潮已现,再过不了多久太初
门亦会卷入这乱潮中,无人可以幸免,你若再不醒悟……」

  姜玉澜没有说下去。

  韩云溪感觉自己死了。母亲那剑指插入自己的眉心,穿过脑颅,刺碎了魂魄。

  多年前初次下山历练,韩云溪就体会过死亡的感觉。正是那种恐惧,让他开
始修习暗器之术,然后为暗器喂毒,然后为埋伏敌人去习机关之术。

  如今同样是死亡的威胁然而他为了对抗这种威胁习得的一身技艺,在这绝对
的实力差距面前,无法施展一丝一毫……

  他终于明白母亲的【正道】是何种意思了。

  除了雨声,房间内维持着静谧,好半晌,姜玉澜才再度开口:「有件事要你
去办一下。本来刑讯之事,应当由费老主持,但费老与那人有莫逆交情,事关重
大,娘只能让费老回避。所以,娘想由你来刑讯她。」

  内贼?

  心情已然平伏下来的韩云溪,皱起眉头。费老在太初门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
平时镇守在崖洞,能与他有深厚交情的只会是长老一级的人物。

  但没等韩云溪猜测是何人,姜玉澜突然又一句:「你在盘州养了个女人?」

                ——

  雨过天阴,整个太初门色泽深沉,在昏暗中,却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韩云溪站在太翰阁上,遥望着二十丈开外的锻刃阁,母亲姜玉澜正从锻刃阁
的五层走出,凭栏而站,旁边是徐秋云长老,站在后面门口的是傅长老。

  姜玉澜转头看向徐长老,韩云溪依稀看见母亲嘴唇动了动,然后在他还没有
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异变突生,两人身后的傅长老突然一掌朝着徐秋云长老后背
拍出,徐秋云却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形一扭,在间不容发之际接下了傅长老
这偷袭的一掌。

  「嘭——!」

  徐秋云衣袖炸裂,似乎不敌傅长老掌力,整个人往后摔退,直接撞碎了栏杆
朝着下方坠去。韩云溪看出来,这是徐长老借掌力脱身。而拼了一掌的傅长老,
气息似乎丝毫不受影响一般,在徐秋云摔退之际居然如影随附地朝前扑去,双腿
在边缘一蹬,一声怪叫下,双手夹腰朝坠落的徐秋云扑去,居然后发先至,在徐
秋云坠落至二层时追至,再度一掌拍去。

  「哼——!」

  半空中,徐秋云一声厉喝,居然凭空扭转身子,再次接下了傅长老一掌,然
后整个人加速坠落,眼看要重重地砸落在青砖地面之际,身形再转,一掌拍向地
面,卸力翻滚。

  「好——!」

  那边接着掌力反弹至二层瓦檐边上的傅长老一声叫好,蹬碎瓦檐,一声叫好
后,人再度扑出了出去,趁着徐秋云翻滚两圈稳住身形之际,第三掌朝着徐秋云
脑门拍了去。

  「嘭——!」

  「啪嘞——!」

  徐秋云完全无法躲避,再度接下这第三掌,她双脚踏碎青砖,整个脚掌踏入
地面,嘴里咳出一口甜血后,上身衣物居然化为碎布四射,露出一对雪白的胸乳,
整个上身完全赤裸了。

  结束了。

  韩云溪在高处看得分明,自己的师尊童长老一早就站于那锻刃阁门前,此刻
电射而至,时机拿捏得不失分毫,趁着徐秋云与傅长老拼掌之际,无力防御也无
法躲闪,一掌按在徐长老光洁的背部,掌力一吐,徐长老身躯一震,整个人软到
在地。

  童长老偷袭得手,却一扬手,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掩盖住了徐长老的身子。

  整个过程,姜玉澜一直冷眼旁观,傅长老追下去后,她双目眺望远方,却不
知在思考什么。至此,韩云溪至于知道自己即将刑讯的是何人了。

  他不由地深吸一口寒气。脑中想起不久前母亲说的话:天下即将大乱。而这
乱象已在太初门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居然是徐长老?

                ——

  朱雀堂。

  「妖术?」

  童长老与傅长老不约而同地说了这个词语,然后面面相觑,均一脸凝重。

  这个词语代表着什么样的含义,他们清楚得很。

  「可有佐证?」童长老问道。

  「并无。」姜玉澜摇摇头,回答了童长老,却看向傅长老,说道:「傅长老
有所不知,妾身与徐长老认识已十八载。当年在西北,若非我将她从狼盗手中救
下,她已经惨遭狼盗凌辱,甚至从此埋尸荒漠,江湖亦再无【铁罗刹】名号;妾
身嫁入韩家,又诚邀她上赤峰山,对她开放武库,委以重任,这些年一直信任有
加。如此恩情,徐长老亦非忘恩负义之人,若非妖术作怪,她何至于背叛太初门?」

  傅长老颔首,表示认同。他加入太初门时间并不长,但也是一名老江湖了,
察言辩色、相人相貌的功夫并不差,自然知晓那徐长老是何等性格的一个人。虽
然他参与擒拿徐长老之事,但不过是出于对身为门主的姜玉澜更高一级的信任,
对于徐长老背叛之事,他内心是存疑的。

  童长老叹了一声,轻拍了一下椅子扶手,说:「老夫与徐长老在太初门共事
十余年了,几次并肩战斗,是可以把后背托付于她的人。若果说为了财帛权势又
或者什么丹药秘笈,徐长老万不是那样的人。」

  端坐上首的姜玉澜,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也极其淡然地继续说道:「在锻
刃阁上,傅长老在一旁听得清楚,对于谋逆一事徐长老亲口承认,妾身欲让其自
行到崖洞自囚,徐长老却说不会束手就擒。而妾身在牢房内质问于她,她却只招
认了妾身质问之事,但对于是因何谋逆,何人指使,却是一问三不知。」

  童长老一听,皱起眉头,低吟道:「老夫过去也曾听闻过江湖曾经存在那勾
魂夺魄之术,但此等传说过于匪夷所思,老夫一直认为乃是药物所致。但徐长老
一身修为无恙,寻常毒药难以侵害,而且想必姜夫人也检查过了,徐长老可有中
毒被迫的迹象?」

  姜玉澜摇头。

  「哎……,若果真是妖术,那就棘手了。」

  随着童长老又一声叹气,三人都沉默了下来。妖术,这是超越他们理解范畴
的事情。

  半晌,姜玉澜才开口说道:「其余诸位长老,妾身已经分别交谈查验过,均
无异样,暂时只有徐长老有所异常被我察觉。如今擒拿徐长老,乃是故意打草惊
蛇之计,妾身已然安排心腹紧盯门内变动。」

  「希望有所收获,否则,就只能从徐长老身上找出背后主使之人。」

  三人商议了一些细节,傅长老看出童长老还有事情要与姜玉澜商谈,于是先
行离去。

  在傅长老前脚迈出内室后,童长老腾地就从座位站了起来,那枣红色的脸蛋
此刻涨得通红,却是一脸怒容地瞧向姜玉澜,声音含怒说道:「你知道你在干什
么吗?秋云交由费老审讯固然不妥,但也断无可能让云溪来审讯!」

  面对童长老无礼的质问,本该维护一门之主的尊严的姜玉澜,却面无表情,
语气冷淡地说带:「有何不妥?黄玄龙将军过去主掌天牢,尤擅刑讯,云溪得其
传授技艺,年前俘获的魔女张碧兰,不是很快就被他撬开了嘴巴了吗?」

  「哼,你少与我打机锋,此事能与之相提并论吗?」童长老表示不满地一拂
袖「秋云可不是那魔教魔女。别人你我不知,但云溪是你的儿子我的徒弟,他什
么秉性?秋云要是被他审讯的话,哼,我也不怕说,他免不了动那般心思!秋云
对太初门一直忠心耿耿,与诸位长老亦情同手足,如今不过被妖术所控,你如此
待她,岂不让他人齿冷心寒??」童长老说完,又跺跺脚,那样却似恨不得凭空
把韩云溪变出来,抓在手里狠扇几计耳光。

  「此一时彼一时。」看着童长老又拂袖又跺脚的,姜玉澜也站了起来,那散
发着寒气的双目迎向童长老,毫不退避:「大哥,如今什么形势,你不会不清楚
吧?南诏覆灭在即,吐蕃这些年趁着我们大唐南北相争,一直休养生息,如今吃
下了南诏,不出两年,必然对北唐动兵。但当今朝廷呢?在强敌环伺之下,却犹
自在内斗,李家与皇家互相牵扯,各地门阀已然各自为政。云涛戎边,年初就遣
人带回消息,说政令已经到不了征北军了。」

  姜玉澜一口气说完,转头朝窗外看去,脸上难得显露些许担忧之色:「天下
即将大乱,吐蕃入侵在即。你那乖徒弟,居然在庆州捡了一名女人回来,你道是
谁?铁山门的惊鸿观音萧月茹。那女人你我均见过,也是一方显赫人物吧?如今
也沦落至斯,大哥你说你知道云溪秉性,那么铁山门覆灭,一门之主落于他之手,
下场又何如?」

  「太初门地处边陲,届时吐蕃入侵必将首当其冲。虽然北唐不是那早已孱弱
的南诏,但兵锋之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如今,有高手夜闯山门,绝不是什么意
外,秋云被妖术所控,想必是有些势力,早已盯上了我们太初门……」

  姜玉澜浑身开始肆意地散发出森冷的杀意来,无形中,周遭的空气仿佛也如
降雪般,平白冷了几分。

  「太初门如今是生死存亡之际,容不得玉澜心慈手软。秋云是如今唯一的线
索,若果那门童小厮有审讯之才能,我也毫不犹豫把秋云交予他们处置,若果云
溪能从秋云口中问出什么来,他如何对待秋云,我也顾不着了!」

  「你这是什么话——!」童长老一顿脚,直接踩碎了一块青砖。然而怒喝后,
他却也忍不住忧心忡忡地叹息一声出来。

  「大哥,你对那妖术有所不知。玉澜与你说一密辛。当初我尚在逍遥宫,逍
遥宫镇派之宝《逍遥自在功》已经数代宫主无人能练至圆满,即使如此,逍遥宫
凭借此神功历经风雨三百年,仍旧屹立不倒。」

  「但宫内典籍记载,四百年前有一位宫主修成了【逍遥自在功】,已到半步
仙人的境界。可,就是如此境界之高手,却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位宫主不知
因何身中妖术,一身功力被采补精光不说,最后竟自以为是青楼娼妓……」

  「我不知秋云所中妖术到底是何种妖术,但妖术妖术,已非寻常心法可比。
秋云修为虽不如你我,但亦相差无几,潜伏之人能控制秋云,安之不能控制你我?」

  「一切迫在眉睫,玉澜无法再权衡什么。」

  姜玉澜此事脑中想起【姹女经】。

  敌人已然对她这太初门门主下手了,虽然被她寻得法门暂时克制,但接下来
那人会再出什么招,敌暗我明的,却让她心如火焚。

  童长老听罢,长吁了口气,终于坐回椅子,一时间却是双方均沉默不语,整
个内室陷入寂静中。

  大约过去了两盏茶的时间,童长老才又开口说道:「云梦?」

  「玉澜召见过了,那孩子并无异常。」

  「这说不过去……」

  童长老意思却是,相对于徐秋云长老,韩云梦更容易控制,其重要性也不亚
于徐长老。

  「玉澜也觉怪异,但无从猜测,所以才需要从秋云身上找出线索。」

  「哼,既然是妖术,那么你让云溪审讯亦是徒劳……」

  「总不至于束手待毙,先让云溪去试一试,若果不行,再寻他法……」

  姜玉澜说着,突然又道:「再说,玉澜当初就告诫过大哥,云溪心思不纯,
让你对他严加管教,结果呢……」

  「啪——」

  桌子被童长老一掌拍碎。他刚刚熄灭的怒火,再度串了起来,吹须碌眼对着
姜玉澜说道:「哼——,你和雨廷的责任却丢到老夫的身上来,这是何理?」

  「淑琴过身后,老夫已下定决心终生不娶,三公子我视为己出,把他当亲生
孩子看待!但你呢?这些年,你可曾花过多少心思在他身上?」童长老那张红脸
此刻变得铁青,那双眼瞪着犹如怒目金刚一般:「你和雨廷之间有何矛盾,老夫
管不着,但你不能因此就忘了自己母亲的身份。」

  面对童长老的指责,姜玉澜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羞愧,她漠然说道:「既然如
此,大哥更该用心教好那孩子。」

  「你——」

  童长老被姜玉澜一句话气得几欲七窍生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
地看着这个结拜义妹再度站起来,裙摆摇晃,就这么出门,然后化为魅影飘飞出
去,消失在视线中。

  「气煞老夫——!」

                ——

  落霞轩。

  「嘭——!」

  内室中,韩云溪刚脱了武服,正待换上常服之际,那没有拴上的木门却被人
一脚踹开,然后一身贴身武服的二姊韩云梦,一脸怒气地闯了进来。

  「姊姊。」

  韩云溪放下手中衣物,一脸坏笑地对着怒容满面的二姊拱了拱手。

  「把衣服穿上——!」

  韩云梦倒不至于看到光着上身的弟弟就感到羞赧,江湖人见惯了光膀子。但
韩云溪哪会乖乖听姊姊的话,姊姊如此要求,他反倒不想穿上衣物,抖抖那健壮
的胸肌直接坐了下来。

  「姊姊莫不是专程来看云溪穿衣服的吧。」

  「少给我油腔滑调的!」韩云梦冷声冷调地说道:「丹药呢?不是约好了,
昨日你需把第三颗五纬丹交予我的!」

  「啊……昨日有要事,被母亲使唤去了,却是忘了告知姊姊。」韩云溪装傻。
突然又一拍脑袋,却是笑容怪异地瞥向姊姊,说道:「话说回来,难道姊姊不知
道,姊姊的师尊徐长老,已然犯了谋逆之罪,被母亲关入了崖洞之内。」

  韩云梦如何不知。锻刃阁打斗与徐长老被囚一事,知情者均被要求三缄其口,
但韩云梦是太初门二小姐,又是徐长老的弟子,自然是瞒不住的。姜玉澜事后已
经遣人告知于她,她求见母亲不得,去了崖洞也见不着师傅,如此才才朝着落霞
轩直奔而来,讨要丹药。

  「你也疯了吗?师傅不可能谋逆!」

  「姊姊说了不算……」

  韩云梦眉头一挑,语气森寒地问道:「你事前已经知晓?」

  韩云溪一愣,瞬间知道自己被二姊套话了。他视二姊为囊中之物,却是一时
间对她放松了警惕。但他也不着恼,点了点头承认了。

  「为何?」韩云梦往前踏了一步,一身气势散发出来,却是某种程度的胁迫。

  韩云溪却继续嘻嘻哈哈地说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姊姊。」

  「混账——!」韩云梦闻言,砰然大怒,一脚踹翻了桌子,然后那手直接朝
着韩云溪的颈脖抓来。韩云溪也不曾闪躲,任由二姊把他脖子掐住。

  「你若再疯言疯语,我就把你的喉管捏碎。」

  「我不信。」

  「你——」

  手掌收紧,但在那涨红的脸蛋上,戏谑眼神盯视下,手掌又不得不松开,最
后韩云梦深吸了一口气,情绪平伏下来,那修长的腿伸出去,勾过一张凳子过来,
然后在韩云溪当前坐下,却是一脸正色说道:「云溪,师傅待你我犹如子嗣,我
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我厌恶你,你也厌恶我,但不能因此……」

  「等等……」韩云溪打断了二姊的话:「是姊姊厌恶我,我却并不厌恶姊姊。
相反,我对姊姊喜欢得很……」

  「休要说这等讥讽话!」韩云梦怒容又起「你是何种秉性,太初门上下何人
不知?」

  「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韩云溪笑了。他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姊姊「姊姊只需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带姊姊去见徐长老一面。」

  韩云梦警惕起来:「何事?」

  然而韩云溪又笑了笑,起身将衣裳穿上,说道:「你我为姊弟,称呼中总是
【你】或【我】的,未免过于生疏了点。云溪这个要求简单得很,姊姊以后自称,
须称为姊姊,唤我做弟弟,仅此而已。」

  韩云梦不知韩云溪内心龌龊的想法,心忖:还道是何种要求,一时间敷衍于
他,倒也不难。于是很爽快地应道:「好。」

                ——

  崖洞。

  山风猎猎,吹得衣袂飘拂,那吊篮在悬崖边上缓缓下降了二十丈,才到那峭
壁洞口,韩云溪与姊姊迈出吊篮,那吊篮又缓缓升上去了。把守崖洞的门卫自然
认得二位小姐公子,拱手行礼后,就示意打开那厚重的铁门。

  【崖洞】乃是关押太初门囚犯之地,这地牢建于峭壁一天然洞穴之中,加以
改造而成,若非轻功绝世之辈,只能凭借吊篮上下。

  两人入内,行过十数间牢房,在通道尽头沿台阶而下,那台阶又往下面延伸
了三十余丈,空气稀薄焗闷,但对于身负修为的两人来说倒也不是问题。待下到
尽头,有【天】【地】【人】三条通道,二人往【地】通道走去,尽头又是一道
铁闸门,两名身戴铁盔的守卫驻守在门外。

  其中一名守卫,扯了一下身边铁链,然后机关铁链的声音响起,那沉重的铁
闸门冉冉升起。

  韩云梦瞳孔一缩。她之前来过,正是被这两名铁盔卫拦住,如今那两人却不
闻不问就为韩云溪开了门,却证实了,弟弟居然有探望她师傅的权限,她这个徒
弟,太初门的二小姐反而不行。

  「师傅……」

  进了牢房,韩云梦扑上前去,手抓牢房粗壮的铁栅朝内里喊道。而牢房中,
打斗时上衣尽碎的徐秋云长老,此刻已经穿戴整齐,但双手双脚均被固定在墙壁
上的寒铁镣铐铐住,限制了行动,整个人跪坐在牢房内。

  听闻韩云梦的声音,那徐长老抬起头来,那散乱的发髻下,往日成熟艳丽的
面孔此刻黯淡无光,憔悴异常。

  「是云梦啊……」

  嘴唇干瘪,声音嘶哑。

  「快!快把师傅放了——!」韩云梦转头对韩云溪喝道,但韩云溪双手一摊,
表示无可奈何。

  「我已违命带姊姊进来,姊姊休要为难我。」

  「你——」

  不等韩云梦发作,韩云溪又语气平淡地说道:「既然姊姊已然见过,那就出
去吧。」

  「什么?」

  韩云梦没想到韩云溪答应她,让她见师傅一面,就真的只是一面而已。她一
愣,然而还是没等她怒气炸开,韩云溪扯了扯门边的铁链,那刚刚才落下来的厚
重的铁门,不一会又徐徐升起,然后对外说道:「铁甲铁乙,请二小姐出去。」

  牢房门外把守的两名铁盔卫进来,朝着韩云梦一拱手,说道:「请二小姐离
开。」

  这下韩云梦再不说什么,母亲对规矩一事极为重视,那两名铁盔卫不是她对
手,但却代表着【规矩】。她只能铁青着脸起身,怒瞪了韩云溪一眼,又转头看
向师傅,「师傅保重,徒儿相信师傅万不可能做出那等事来,我一定会找母亲询
问清楚的……」说罢,却没有得到师傅的回应,只得不情愿地迈开脚步,走出牢
房。

  待铁门落下,当着两位铁盔卫面前,韩云梦一把揪住韩云溪衣领:「我不知
道母亲交待了你什么,但你若敢对师尊有一丝不敬,我必饶不了你。」

  韩云溪笑了笑。

  ——姊姊,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啊。

  他一声不吭地跟着姊姊随台阶而上,行至一半时,他停住了脚步,说道:
「姊姊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哩。」

  「什么?」韩云梦回头。

  「姊姊答应云溪,以姊姊自称,以弟弟相称。」韩云溪此刻冷笑一声:「嘿,
莫不是姊姊说话做不得数?」

  「哼。」韩云梦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说道:「对别人我是一字千金,但对
你,我倒想重视那姊弟情谊,但这些年你做了些什么事?我不知道为何母亲能容
忍你的所作所为,还是根本有人包庇于你,母亲并不知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但
我清楚得很。」

  「你若能改邪归正,我倒也不介意那姊姊弟弟的称呼,但你做的那些事丢尽
了我们韩家的脸面!如今却是休想!」

  「嘿嘿……」

  韩云溪被姊姊讥讽,却仍旧冷笑,声音平缓说道:「其实我也不在意姊姊是
否能守诺,只是,姊姊莫要忘了,还有三颗五纬丹在弟弟手中呢。」

  「你这是威胁我?」韩云梦对韩云溪怒目相视。

  「对。」韩云溪直接露出淫邪的笑容,但看到姊姊怒意迸发,看似要动手时,
他又敛起笑容,语气冰冷地说道:「姊姊莫要一再挑战弟弟的容忍,那本书弟弟
可以不要,但五纬丹……,姊姊功亏一篑不说,修为想必会因此跌一个境界,甚
至……」

  「孰轻孰重,姊姊难道不知?」

  「你——」韩云梦怒极反笑,她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这个无赖弟弟要
挟,心中怒浪滔天,几欲一脚把那张憎恶的脸蛋踢碎。但她不是那冲动之人,联
想到其中后果,银牙咬碎的她,沉默了许久后,还是选择了暂时的屈服:「姊姊
知道了。」

  「很好。」

  韩云梦转身就走,脑子里却在想:待五颗五纬丹到手,太初幻阴经再上一层,
我定要将………

  可那教训韩云溪的画卷尚未在韩云梦脑中展开,突然,画面崩碎。

  「啪——」火辣辣的灼热感,响亮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了一下,空气也随之
凝结,那被拍打的挺翘臀部仍在颤动着,然而韩云梦的身子却仿若被施加了定身
术,整个僵硬住。

  始作俑者的韩云溪,淡然地说道:「丹药。师傅。」

  「啪嘞——」指骨捏紧的声音。韩云梦身子颤抖着,尤其是肌肉扎实的双腿,
在抖动着,那本能调动起来的内力正在朝双腿奔涌去,那刻在脑中的招式【颠倒
阴阳】在脑中先于身子施展了出来,在身子克服了迟疑,正准备听从大脑的指挥,
将那招【颠倒阴阳】施展开来的时候,那两个词语却彷如天雷落下,让她身躯一
震,一切中断。

  「五纬丹,一纬生一纬,生生不息,连绵不断……」韩云溪感受到空气中弥
漫开来的杀意,然而他不退反进,反而走到姊姊身后:「说起来,四日,八日,
十六日,三十日,昨日正是八日之期,想必姊姊昨夜已饱受真气逆行之苦?」

  韩云梦身躯再震,那充盈身躯的内力,却因此散去。

              【真气逆行】

  这是韩云溪要挟姊姊的手段之一。只是他尚不知道,同样的把戏在不久前才
发生在自己母亲姜玉澜的身上。这一切当然不是偶然。真气逆行之痛楚,几乎是
每一位内家高手必经数次之痛,这种直接来源于经脉与穴道的痛苦强烈无比,生
不如死是这种痛楚的绝佳注脚,这也是为何许多心法内功冲关之时,需要他人在
身边护法的原因之一,一旦真气失控逆流,需要外力帮助才能度过危机。

  故此,这是公孙龙最喜欢的折磨女人的有效手段之一,既通过【姹女经】施
加在了姜玉澜的身上,也藉由转交给韩云溪的【五纬丹】,间接施加了在韩云梦
的身上。

  韩云溪无形中被公孙龙操纵了手脚,对自己姊姊伸出了魔爪却不自知,自以
为是自己欲望使然。

  他也是在修炼中经历过【真气逆行】之痛楚的人,自然晓得这种多年之后回
想起来尚且心有余悸的痛楚是如何的可怕。也正是如此,当从公孙龙口中得知这
药物若果不按顺序、按时服用的话,会产生【真气逆行】之效果时,他也不会如
此喜出望外。

  昨天他是刻意回避姊姊的,今天他也料想姊姊必然会寻上门来。

  果然,被拍了一巴掌屁股,本应对他展开暴雨一般攻击的姊姊,此刻听了他
的话之后,却只是怒得浑身发抖,那身体却没有一丝动作。

  「想要那丹药的话,那得姊姊【乖乖表现】……」这次,走上前韩云溪,那
手攀上了姊姊的翘臀,直接肆意地揉捏起来,果不其然,姊姊韩云梦,没有任何
反抗,只是身躯因为愤怒和耻辱颤得厉害。

  「弟弟说过,弟弟对姊姊非但没有厌恶,反而喜欢得紧。」

  韩云溪说着,手开始顺着臀峰缓慢地摸了下去,朝着姊姊胯间摸去,就在那
手指刚刚触碰到那柔软之处,姊姊韩云梦身子再度一震,却是终于从噩梦中清醒
过来一般,终于往前迈了一步,摆脱了韩云溪的手,瞬间转身,含怒一掌。

  但仓促间,韩云梦这一掌没蓄起多少内力,被早有防备的韩云溪直接架开。

  然后,她那张煞白的脸孔上,怒容逐渐转为震惊,双目中尽是不可置信,还
有恐惧。

  韩云梦终于意识到了,弟弟要在她身上索取什么。

  以她对弟弟的了解,也不是没有做过这方面的猜想。只是,这种事情实在是
过于大逆不道,违背伦常纲理了,她光是猜想一下,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过分,
弟弟虽然贪淫好色,但断无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打自己姊姊的主意吧?

  如今她才惊觉,自己错得离谱。

  「你疯了……?」

  「我疯了?我清醒得很。嘿,母亲早就告诫过姊姊,勿要过分借助外力修行,
所以姊姊也勿要埋怨弟弟,一切乃是……」韩云溪往前逼近:「姊姊是咎由自取。」

  「你真的疯了!」韩云梦喃道,随着韩云溪的逼近,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她从未见过如此面目狰狞的弟弟「我是你姊姊……」

  「正因为你是我姊姊。」韩云溪冷笑,他已然完全豁出去了,这种事就是图
穷匕见,没有任何退路可言:「我劝姊姊最好还是乖乖顺从,姊姊身子如今是什
么情况,应当比弟弟清楚,真动起手来未必是弟弟对手。再者,姊姊对弟弟真的
太过信任了,以为那五纬丹真就是单纯的五纬丹吗?姊姊大可叫唤起来,弟弟既
然能做出此事,就已经不管后果了!」

  「不,你怎么敢……怎么做出这种事情……,父亲……母亲……,他们绝容
不下你……」

  韩云梦说话磕绊起来,这样的情形她是真没预料到,而弟弟说的话,也每一
下都刺在了她的要害上,让她感到惶恐。她从未想过要和弟弟玉石俱焚,因为她
是「正常人」,她还有大好未来。

  当韩云梦退到了墙壁,韩云溪却没有再进逼了:「我可以再给姊姊一天时间
考虑清楚。」

                ——

  落霞轩的暗室。

  「是你控制了徐长老?」

  「嗯?」

  白莹月柳眉一扬,本来躺卧在席子上的她,摇晃着那沉甸甸的胸乳,缓慢坐
了起来。

  韩云溪忍不住瞥了旁边一眼,地上丢着一件胸衣,那眼神又忍不住转回去朝
着白莹月胯间瞄去。因为胸衣旁边还有一件亵裤。

  「公子要来吗?」白莹月盈盈一笑,大大方方摊开了双腿,那贴着下胯的丝
裙,透着乌,又透着粉。韩云溪心动了,他看出白莹月的内力并未恢复,仍旧是
寻常女子一般,他要是用强的对方是无法反抗的。

  但他还是不敢,只得正色说道:「徐秋云长老。」

  「徐秋云……,不曾,贱妾控制的人只有你外祖母一人,想必是那人所为。」
白莹月打了各哈欠,一脸睡意朦胧地,却把双脚合拢了,侧身坐着:「你们居然
发现了那人控制之人?不似他谨慎的作风呢,想必是有诈。」

  韩云溪无法分辨白莹月所说的话孰真孰假,只能继续问道:「你能控制我外
祖母,他能控制徐长老,为何不直接控制我母亲?她是一门之主,控制了她岂不
是更容易帮助你寻得那人?」

  「咯咯咯……」白莹月发出清脆的笑声,眯起来的眼缝稍微睁开多一些,从
媚眼变成了慧目:「你以为贱妾是那阴间使者,摇一摇那招魂蟠,对方的魂魄就
被勾使出来,听贱妾驱使吗?」那素白的手在自己胸乳上捏了一把「倒是公子招
招手,贱妾就会听从吩咐,把衣裳脱了,随公子如何摆弄」那手指弹弄着在纱衣
上凸起的乳头,又道:「控制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之事,需要契机,需要许多
准备功夫,你母亲修为远在你外祖母之上,需要耗费的功夫时间太大了。」

  小浪蹄子!贱货!

  「你们……」韩云溪心里骂了几句,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外祖母
虽然修为不及母亲,但……」韩云溪本来想说,外祖母的修为也并不弱,但想到
白莹月修为已经到了内力外放的境界,那话又吞咽了回去,转而说道:「你们到
底是怎么控制他们的?」

  「想学?」

  「嗯。」韩云溪老实承认了。

  「贱妾把你外祖母的魂儿勾了出来,在上面画上符箓咒语,再塞回你外祖母
躯壳之内,她就乖乖听我使唤了呢~ 哈哈哈哈——」

  韩云溪想扑上去掐死这妖精,白莹月的手却开始朝下阴摸去:「教了公子,
公子能否修炼成功是一回事,但贱妾真教公子了,公子真敢修炼?」

  「不敢。」韩云溪觉得异常无奈。他本是巧舌如簧之辈,但面对白莹月那对
眸子,却发现无论修为、心机,似乎都不及对方,那些狡辩的话在脑里盘旋着,
最终说出来的,却是实在无比的想法。

  「贱妾乏了,继续睡去了,公子想要了贱妾的话,压过来就是了。虽然不知
道你那徐长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至少算是特别的消息了,公子不妨从她身上
着手。」白莹月再度伸伸懒腰,又躺了下去,却翻了个身,背对着韩云溪,然而
那丰硕的屁股开始扭动起来,韩云溪却隐约看到两腿之间有东西在活动着。

  待韩云溪落荒而逃时,又传来白莹月那带着某种娇喘呻吟的糯糯声音:「你
外祖母驻颜有术,犹如你母亲般年轻美艳,公子真不动心?」

                ——

  夜幕降临。

  大雨过后,赤峰山的夜晚月朗星稀,韩云溪无需那灯笼照路,亦能在林子里
快速穿行,不一会的功夫就来到那铜镜湖边上。

  「啊……,呃……」

  寂静的夜空下,刚抬起手要敲门,韩云溪却隐约听闻里面传来带着痛苦的呻
吟声,于是他直接施展轻功翻墙而入。

  姊姊的呻吟声越发清晰。

  韩云溪推了推门,拴上了,拉了一下窗户却顺利拉开,往里一钻,因为他瞄
到本该在床上休息的姊姊韩云梦就躺在地上,头发散乱,脸色煞白,青筋勃起,
双目布满血丝,犹如女厉鬼一般。已经推迟两日服用第三颗五纬丹的姊姊,受到
了药力的反噬,居然真的真气逆流了。

  看到韩云溪进来,韩云梦如同溺水着抓住了那救命绳索一般,双目发亮,身
体突然焕发了力气一般,挣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丹药……」

  韩云溪没有回应,而是扶着姊姊盘腿坐下,然后将那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
子上的衣物扯开、扯下,解开胸衣丢至一旁,露出那湿漉漉满是汗水的背部来,
然后双掌按在姊姊背部风门穴上,醇厚和煦的太初玄阳功缓缓注入姊姊体内,开
始帮助姊姊理顺紊乱的内息。

  太初玄阴,融会贯通,饱受真气逆行之苦的韩云梦忍不住发出一声舒畅的呻
吟。

  待韩云溪撤掌,脸色煞白的韩云梦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丹药呢?」

  「姊姊莫不是以为……」我会如此轻易把丹药拱手奉上吧——韩云溪话尚未
说完,戛然而止,却是看见衣衫被扯了一半,露出光洁背部及大半雪白胸乳的姊
姊,直接把上衣脱了下来,赤裸上身,露出两只雪白挺翘的胸脯来。

  不是……那个执拗的姊姊如此轻易就屈服了吗?期待的结果就在眼前,韩云
溪反而有些不敢相信起来,旋即他又觉得理所当然——谁能抵抗那种痛苦呢?何
况还有那修为尽废的严重后果。

  韩云梦表情平静得可怕。

  对于见惯了巨乳的韩云溪来说,那两团白肉虽然饱满,但并不算丰硕,但其
挺翘的弧度,鼓胀的形状,其坚挺却仿若遗传了母亲姜玉澜一般……

  像母亲?

  这样的联想让韩云溪伸出了手,按在那白肉上,捏弄了下,那肌肤异常冰冷,
一手湿漉漉的汗水,但那肌肤异常滑腻,这形状非常好,滚圆滚圆的……

  这手感……,韩云溪闭上双目,脑中浮现出母亲的面孔,那手继续揉搓着,
仿若揉在了母亲的胸乳上,但又感到违和:母亲的胸脯更大。

  「丹药……」这时,韩云梦又淡淡地说道,将韩云溪从幻想中唤醒过来。

  姊姊放弃了反抗,韩云溪自然得寸进尺起来,他伸手去解姊姊的腰带。而韩
云梦就静静地看着弟弟把她脱了个精光。

  当弟弟的手朝着她私处摸去,脸上一滴泪珠落下,韩云梦终究无法接受,又
低声道:「云溪,姊姊明日就去囚字阁,帮你把那本书取出来可好?」

  本能到底还是在反抗的嘛。

  但不正是因为如此,这出戏才精彩吗?

  韩云溪叹了一声,把姊姊扶起来,去衣柜了拿了一身干洁的衣物递给姊姊。
韩云梦不可置信地看着韩云溪,还是很快就当着弟弟的面前,穿亵裤、穿胸衣,
将一身衣物穿好。

  待她别上腰带,韩云溪已经将装着五纬丹的瓷瓶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那本书,弟弟并不太在意,先放放吧。姊姊有一天的时间休养身子,再服
五纬丹,炼化了药力再寻我就是了。」

  说罢,韩云溪又穿窗而出,离去了。

  欲速则不达。韩云溪知道自己要强迫姊姊,当场把姊姊的身子占了也并非不
可,姊姊当场是不会反抗的。

  但那逆伦经并非一般的采补心法,乃是一种双修之法。若果只是采补,便如
那芷晴妹妹一般,数次强行侵犯后,那一身内力只采补得二成不说,为之炼化也
花了两个月之久,期间内力驳杂,若非他有任务在身并不在太初门中,极容易被
师傅或母亲发现。

  而那身为鼎炉的芷晴妹妹,被韩云溪控制不住的逆伦经吸干一身内力后,在
极乐中,狂颤着身子,最后居然在泄身完后双目一闭,就此香消玉殒。

  韩芷晴修为与韩云溪相当,韩云溪在她身上采补两成,可等同自身内力在短
短两个月内提高了两成,这自然是惊世骇俗的修炼速度了。但对比其中所冒的风
险,以及【女性血亲】这种资源之稀缺来说,这两成却像是杯水车薪一般微不足
道了。

  双修才是正道。

  但双修双修,若无姊姊配合,这双修断难进行下去,可让身为血亲的姊姊主
动配合自己双修,这也是万难之事。

  韩云溪叹了一口气,如今只能先行逐步占有了姊姊的身子,再看如何夺取姊
姊的心,他要的也不是姊姊的真心,因为这种奢望极其荒谬,他只求控制、胁迫
姊姊配合他修炼,这样他才能源源不断地在姊姊身上榨取价值。

  虽然还有个选择是外祖母,但韩云溪一想到那张慈祥的脸,以及担心这是白
莹月的阴谋,他至今都不敢与之接触,更遑论什么逼迫她进行双修这种对韩云溪
这种漠视伦理的人来说,也是一件难以下手的事情。

  「后日就是小堂考了,暂且留住你的身子……」

                ——

  「该说的,妾身已然与你娘亲说了,若要用刑,三公子但做无妨,但要问些
什么,妾身一无所知。」

  徐秋云的声音,较上午见韩云梦时更为嘶哑了。她被囚禁到至今,在韩云溪
的特意吩咐下,是滴水未进粒米未沾,那一身内力又被四枚锁穴钉压制着,丰润
的脸庞,此刻也难免憔悴不堪起来。

  「徐长老……」韩云溪掏出钥匙,打开牢门走了进去,在徐秋云面前盘腿坐
下,哀叹一声说道:「徐长老何出此言,母亲让云溪主持此事,难道徐长老看不
出其中照拂之意?诸位长老犹如云溪的亚父亚母,云溪又怎么可能相信徐长老会
做出背叛太初门之事,对徐长老用刑呢?想必其中必有隐情罢了。」

  「没有……」韩云溪这边侃侃而谈,甚至还为徐长老辩解几句,然而徐长老
摇摇头,却不领情,反而直接承认了「是妾身背叛了门主。」

  韩云溪装作惊骇不解,问道:「为何?」

  「妾身……妾身亦不知道?」

  「不知道?」

  「嗯……」徐秋云叹了一口气:「那些事,的确是妾身做出的,也的确是陷
害于你母亲,但至于为何如此做,妾身……妾身也不知道。」她那憔悴的脸上,
露出痛苦的神情,双手似乎想要去触摸脑袋,但被锁链束缚着,没有举起来就扯
得锁链铮铮作响,很快就垂落下去,连带着,头颅也跟着垂落下去。

  韩云溪异常好奇「你对母亲做了什么?」

  「不知道。」

  韩云溪苦笑,难怪母亲这么放心让他审讯。

  「荆湖一行,海龙帮那锦盒是妾身找到的,也是妾身转交于你母亲,锦盒里
面是什么,妾身不知道,只是隐隐觉得是不祥之物,但当时……妾身亦不知道自
己为何会如此做,事后发觉不妥……」徐长老突然闭口不言,好半晌才又说道:
「妾身自知不妥,但……时至今日,妾身都不曾提醒你母亲,这……,妾身亦不
知为何……」

  你身为傀儡,当然不知道。

  韩云溪感到背脊发凉,瞧见过去在他们面充满威严的徐长老如今一副失魂落
魄的模样,他脑中不禁想起一个词语:与虎谋皮。不禁在想:幕后那人手段通天,
然而,白莹月却在追杀那人,我真能在她身上谋取什么吗?

  不过,现在却不是韩云溪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笑了笑,说道:「云溪却是
知道。」

  徐秋云听闻,猛然抬头,死死盯着韩云溪,声音急促问道:「何故?」

  韩云溪起身,走进徐秋云身边,蹲下,手拨开徐秋云散乱的发丝,摸了一下
徐秋云的脸庞,淡然说道:「徐长老是被人操纵的。」

  「被人操纵?不……不可能………」徐秋云摇摇头,下意识否认,但很快,
她又发怔起来,喃喃说道:「谁操纵妾身?为何妾身,一点想不起来……」良久,
又看向韩云溪:「三公子知道?你母亲与你说了什么?」

  「自然是知道。」韩云溪点点头「我问徐长老几个问题,徐长老只需如实回
答,便可得知。若果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即可。」

  「三公子问吧。」

  「徐长老……」韩云溪顿了顿,然后一脸正色问道:「徐长老有多久未曾与
人交媾了?」

  「竖子——!」徐秋云大怒,双手再次扯得锁链铮铮作响,但看着韩云溪那
张平静的脸,很快又安静了下来,阴沉着脸说道。「此事相干?三公子莫不是以
为妾身与哪位有染,为此背叛你母亲吧?」

  「云溪怎么如此羞辱徐长老」韩云溪正色说道:「只是此事的确事关徐长老
被人操纵之事。」

  许久,徐秋云才低声说道:「十余年了。」

  这个问题,过去的徐长老必然不会理会,但被姜玉澜关进了崖洞,她才发现
自己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她也急切需要一个答案。

  然而,她却看见韩云溪走到她身前,一句:「徐长老得罪了。」她一愣,韩
云溪却是伸出手来,突然把她的下巴给卸送了关节,然后手抓住她胸前胸衣一扯,
将那碎布揉成一团,塞入了她口中。

  「唔——!唔——!唔!」

  下巴被卸,嘴巴被自己胸衣堵住,徐秋云自然无法清晰言语,她已然意识到
不妥,发出狂怒的唔唔声,身子也开始挣扎起来。

  但一切的挣扎,一切的嘶鸣,怒吼,都是无用功。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云
溪走出去,然后刚刚还说着「怎会对徐长老用刑」的韩云溪,搬了一件又一件的
刑具进来。

  「唔唔!唔唔唔……!唔唔——!」

  畜生!你竟敢……!畜生——!

  第一个竖枷,强行固定了她的脑袋与双手,第二个竖枷,固定了她的腰肢,
然后双腿被拷在第二竖枷两边的支撑脚上,这么一来,她就被强迫形成了弯腰撅
臀,双脚岔开的羞耻姿势。

  然后裂锦声响起,她一身衣物,瞬间让韩云溪撕扯成了碎块。

  「唔唔——!唔唔唔——!!」

  徐秋云唔唔叫声激烈起来,她感觉到韩云溪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腰肢,然后在
揉弄自己的臀肉,最后……

  呃——!

  她身为长辈,最私密的地方却被晚辈亵玩起来,跨间唇瓣被揉弄着,搓弄着,
唇瓣间的肉洞,被几根手指刺入……

  徐秋云双目圆瞪,血丝遍布,但她不再发出声响。她知道自己要遭遇什么了,
她也知道此刻再喊也没有什么用了。

  「徐长老这身子,云溪是垂涎已久……」

  其实过去韩云溪从不敢有这样的妄想。

  他掰开徐长老那起了鸡皮疙瘩的臀瓣,翻弄着那垂挂着的肥厚阴唇,逗弄着
逐渐开始轻微勃起的阴蒂儿,然后两指一并,插入那蠕动的肉洞内,一边向里面
捅入,一边抠弄着肉壁。

  徐秋云快要怒得晕厥过去。她身为一派之长老,虽说已经是阶下囚,但内心
没有谋逆想法的她,却并不觉得自己会遭遇什么刑讯逼供,她自知自己被囚是理
所当然的,却也相信姜玉澜会将一切查个水落石出。

  但如今,她的心直接坠入深渊,摔了个粉碎!

  「徐长老,把你那肥臀再抬高一些。」

  韩云溪口中命令,然而这话却不是真的在命令徐秋云,而是为了羞辱徐秋云
取悦自己罢了。

  他控制着前面竖枷的绞盘,让徐长老身子压低,又通过绞盘升高压制的竖枷,
徐秋云那丰腴的身躯被两个竖枷硬生生控制成沉腰翘臀的姿势。

  「啪——!」

  韩云溪的手指从徐长老的逼穴内抽出来,重重地扇了肥硕臀部一巴掌。

  「唔——————!」

  年俞五旬的徐秋云,被刀劈过,被剑刺伤过,挨过拳打脚踢,却何曾被人如
此打屁股?她顿时又一声愤怒的悲鸣,可内力被制,只能徒劳地发力,那铁木却
纹丝不动。

  妾身要杀了你——!

  妾身必定要杀了你——!

  徐秋云满脑子杀意,可是:「啪——!」

  「唔——!」

  韩云溪左右开弓,每一声【啪——!】就伴随着徐秋云一声【唔——!】的
痛哼,待那两瓣屁股被抽打得红肿起来,突然病态地肥硕了一圈似的时,不知道
韩云溪在上面涂抹了什么药液,那药液让红肿的肥臀突然敏感了两倍,被抽打的
痛楚突然也加剧了两倍。

  终于【唔——!!】的痛哼,变成了急促【唔唔唔唔——】,却不仅仅是疼
哼,而是某种哀求了。

  韩云溪得意地走到徐秋云跟前。

  他知道徐秋云必然会屈服的。江湖中许多人能忍断臂之痛,但严刑拷打却又
是另外一码事了。徐秋云不是那些抱有必死之心的死士,更不是那受过训练的细
作,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背叛的原因何在,面对折磨她的心又如何坚守得住?

  不是所有人都是硬骨头。

  「徐长老……」韩云溪伸手,抓住徐秋云悬空垂挂的奶子,用力地揉弄了几
下:「云溪是什么样的人,徐长老自然清楚,云溪有百般对付女人的手段……」

  「啊——」

  布团刚刚被从嘴里拔出,凄厉的惨叫嘶吼声响彻牢房,一枚三棱钉刺穿徐秋
云右乳的乳头,从乳尖传来的剧痛,贯穿了徐秋云的脑子。

  「畜……畜生……,啊————————!」

  又一声惨叫,这次是左乳,而布团随之再次堵住了徐秋云的嘴巴。

  韩云溪走到徐长老身后,掰开那被扇得红肿的臀瓣。

  「呃——!」

  「徐长老说,已然十余年未曾与他人交媾过,但为何这下阴,却如此柔软?」

  畜生,居然如此扯弄妾身下身!!

  「呃啊——!」

  他——他插进去了——!!

  他居然……

  徐秋云的脑子嗡嗡作响。她的爱人十余年前就死于江湖争斗中,之后她一直
守身如玉,然而坚守多年的贞洁,却被一个自己曾经视为子嗣一般的人玷污了!

  「云溪御女过百,那为亡夫守寡的坚贞妇人云溪亦曾玩弄过十数名,她们哪
里似徐长老这般,下身唇瓣肥厚多汁,腔道极其松软,稍作抽插,就浪水四溢的
……」

  「呃——!嗯!嗯——!嗯——!嗯啊——!」

  「啪啪啪——」

  那话语,加上韩云溪小腹撞击徐秋云丰臀的声音,犹如一记记狠厉的耳光扇
在徐秋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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